昨天,有人问我为什么一下子删了那么多文章。只能呵呵一声,哪需自己删哪。今天,就罚自己抄抄黄段子吧。
我是一个颇具低级超味的人。虽不喜讲黄段子,但好琢磨黄段子。
先来一个高雅的。小学时,我们学过叶绍翁的《游园不值》——
应怜屐齿印苍苔,小扣柴扉久不开。
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
请安静三秒,自行脑补“小扣柴扉久不开”的情节。
好吧。我想歪了。也许这首诗表达的意思很阳春,根本就不是我浮想的内容。
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,有着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”的千古名句。我们读着,感觉真纯洁,爱情真美好。可是,我们再接着往下看——
春寒赐浴华清池,温泉水滑洗凝脂。
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。
云鬓花颜金步摇,芙蓉帐暖度春宵。
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
春宵苦短,原来出入在这里就不说了,我们想想,“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”的场面描写,真是一绝。
只要诗好,污不是问题。
我们再来看看钱钟书先生在书中怎么说黄段子。他在《释文盲》里是这样说的——
说来也奇,偏是把文学当作职业的人,文盲的程度似乎愈加厉害。看文学书不懂鉴赏,恰如帝王时代看守后宫,成日泡在女人堆里厮混的,偏偏是个太监,虽我有机会,却无能为力。
和钱钟书相比,三国时期的简雍也是黄段子高手了。他的高明在于黄段子讲完,能让刘备修正政策。
刘备下令禁酒,凡是酿酒的人都要受到刑罚。后来,只要从家中搜出酿酒器具,与酿酒同罪惩罚。
有天,刘备和简雍一同出门,在路上遇到了一对青年男女。简雍说:皇上,这对男女会通奸,应该以通奸罪论处。
刘备摸不着头脑,问:你怎么就看出他们会通奸?
简雍回答:他们有通奸的工具啊,和那些准备酿酒的人一样。
刘备哈哈大笑后,免去了这条罪名。
很多时候,哪怕讲的段子不算黄,也不是那么好笑,但只要你足够有名,足够成功,大家也会将段子传播出去。
比如,马云,在阿里集体婚礼时证婚时,随口说了一句——
工作上我们强调996的精神,生活上我们要669。6天,6次,关键要久。
并寄语阿里新婚夫妇,要“多用钉钉,少用微性”,既双关,稍带一点调侃。
在婚礼上,讲这话很正常,可视频上网后,有些人非要联想到69,觉得尺度大。这就让马云也有口难辩了。如果这样去要求证婚人,我觉得马云下次证婚时,“坚持高举,深入扎实”也会让人不适。
如果说这尺度,肯定比不过女教员扫盲的段子——
女教员向农村妇女解释“日”的意思。“一天就是一日,一日就是一天”,农村妇女马上质疑:一天一日当然可以,可一日就是一天,请问你能受得了吗?
不过,我觉得讲段子水平最高的,非属鲁迅不可。
鲁迅先生的学生唐弢曾记载了先生说的一个黄段子——
话说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僧,在圆寂的时候,死不瞑目。徒弟们问:师父,您还有哪些愿意没有满足?老僧断断续续地说:我这一辈子,就是没见过没穿过衣服的女人。很遗憾哪。
徒弟们听了,马上花钱去雇了一个妓女,脱光衣服站在了老僧面前。老僧定睛一瞧,发出感叹: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同,原来和尼姑一样的啊。
说完,心满意足断气了。
为什么说先生水平最高呢?这段子是有出入的。抗战时期,鲁迅的好友郁达夫认为国内环境太差,想漂洋过海,去国外开展“文学反日”活动。鲁迅就问,你真以为国外的月亮就圆一些么?来来来,我给你讲个笑话。尼姑除了没有头发外,本质上和其他女人一个样,没区别。
你说水平高不高?所以,我觉得哪,污一点没有关系,关键是必须污得有文化。联系情景的污,让人觉得有深意和新意,而如果是网上照搬黄段子,只能让人觉得恶趣味。